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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為人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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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種人,明明很在乎些什麽卻死都不承認,比如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不喜歡草食動物,更討厭那些妄圖接近肉食動物的草食動物,雖然他並不覺得雲雀凪是一只合格的肉食動物,但是頂著“雲雀”這個姓氏的人,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和草食動物混在一起,他絕對不允許。

所以當他知道了那只經常在學校裏冒充著肉食動物的草食動物,貌似是叫持田的?妄圖接近他的妹妹,二話沒說拎起拐子就跑了出去。

雲雀恭彌的妹妹,只有足夠強的男人才配得上,至少不能比他弱。

盡管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

但是那些明明沒有什麽能力卻想要接近他妹妹的草食動物,應該統統咬殺,他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並以此為真理從小踐行到大。

盡管每一天的事情都很多,而且很忙,但是雲雀恭彌依然十分了解自家妹妹的情況,以及把她安置在一年A班,完全是因為距離接待室比較遠,不方便碰面,倒也是清凈。

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對方亦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所以雲雀恭彌明白他們這兩種人就算有再多的時間也是為對方徒增煩惱,倒不如減少見面的機會。

身材纖長的漂亮少年抱著胳膊靠在接待室的窗框上,暖風吹起他墨色的柔軟發絲露出白瓷般光潔的額頭,一雙斜飛入鬢的鳳眸緊緊地盯著對面的窗戶……旁的人。

留著紫色長發的少女站在人群之中顯得越發嬌小,紫水晶般的大眼睛含著笑意,一臉恬適安靜地聽著眾人說說笑笑,不消片刻,少女那雙大大的眼睛彎成兩彎月牙,就算距離這麽遠依然能夠感受得到她愉快的心情。

也許,把她送到那個有希望變成肉食動物的草食動物所在的那個班級是個蠻正確的決定,雲雀恭彌看著少女身旁那個褐發少年想到。

像是發現了望向自己的目光,凪撇過頭,視線定格在窗戶對面的接待室,意料之外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少年。

“怎麽了,小凪?”發現她有些異樣的橘發少女小聲問道,“你在看什麽?”

然而未等雲雀凪回答,對面的少年便轉過身,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楞了好半天,少女才緩緩開口:“剛才……那裏好像是哥哥。”

“雲雀君?”京子詫異地向對面望去,只是看見了空蕩蕩接待室,什麽也沒有,“他好像並不在啊。”

“但、但是我剛才確實看到哥哥了!”少女有些激動地下意識提高音量,然而她卻忘記了自己的哥哥在學校……乃至整個並盛的影響力,課間原本熱鬧的教室一瞬間鴉雀無聲。

“雲、雲雀桑你你你你剛才說什麽?!!!”沢田綱吉壓抑住即將從嗓子眼裏面跳出來的心臟,很不淡定地問道。

然而一旁的銀發少年卻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勸道:“十代目不用擔心,如果雲雀那家夥敢來傷害您,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嘛嘛,獄寺君你太緊張了,雲雀桑還沒有說她剛才在哪裏看到雲雀君,有可能是看錯了也說不定。”棒球少年笑著活躍氣氛,在這之中,山本武和雲雀兄妹算是最熟悉的了,很小的時候就互相認識,因為雲雀家的家長經常帶著孩子去山本家的壽司店。

紫發少女感激地看了一眼山本武,要知道她一直都沒有機會解釋:“我是說,我剛才在對面的接待室裏面看到了哥哥,不過只有一瞬間,或許是就看錯了吧……”

少女含著歉意的目光有些難為情地看著他們,不過好在上課鈴聲響了,可以暫時離開這個尷尬的場面,凪心裏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坐在靠窗的位置,接受著感受著習習微風,少女禁受不住這種舒適的感覺開始溜號,老師在前面講的東西傳到耳朵裏面,然後又從另外一只耳朵原封不動地傳出去,因為她一直很疑惑,原本以為和哥哥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疏遠是因為不在一個學校的關系,但是誰成想自己一個假期的瘋狂補課才換來的跳級生身份卻並不能改善兩人之間的關系。

抱著在一個學校怎樣也會比不在同一個學校要好一些的想法一直努力著,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少女失落地看著桌子上的教科書和幹幹凈凈沒有動一筆的課堂筆記。

她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被媽媽領回家,就看見一個漂亮的男孩,整個人精致得像一個洋娃娃,眉宇間淡漠的疏離感讓她感到害怕。

作為一個被親生母親丟棄在孤兒院裏的孩子,天生敏感脆弱又多疑,總是喜歡觀察對方的神色然後暗自揣測對方的心理。

“小凪放輕松一點哦,這個是哥哥,雖然總是板著張臭臉脾氣也不怎麽好但是人還是不錯的~”美麗成熟的女人摸了摸她的頭以示鼓勵,然後上前捏了捏那張板著的小臉,說道,“這麽點小孩成天就知道嚇唬人,白瞎你那張極品正太臉了!”

被捏了半天臉蛋的正太眼睛一挑,灰藍色的鳳眸瞪了她一眼,無奈的女人訕訕地收了手,然後將女孩推到他面前說道:“從今天開始,小凪就是你的妹妹,要保護好她,不要讓登徒子拐走~”

那時的女孩由於常年在孤兒院受排擠三餐不保導致營養不良的蠟黃臉色,頭發也是亂糟糟地沒有什麽光澤,怎麽看都是一個長得一般的小孩,對此女孩很是自卑。

然而她的新媽媽卻說,小凪以後一定會是美女,要有自信哦~然後,她的新生就開始了。

從那之後,雖然百般不願意,雲雀恭彌也不得不接受每天上學放學身後跟著一個小尾巴,他不喜歡弱者,而雲雀凪恰恰看起來比普通的草食動物還要弱上三分。

但是就算是草食動物,那也是姓雲雀的草食動物,更何況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沒有任何抵抗力,盡管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但是卻也不得不允許她跟在自己身後。

女孩不愛說話,她來家裏一年多他甚至辨認不出來她的聲音,直到有一天,他放學時候等了老半天都沒見到那個有著長長的紫色頭發的小尾巴。

他一瞬間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心底炸開了,炸得他腦袋暈暈的,然後雲雀恭彌翻遍了整個小學,終於在學校教學樓後身的小花園中找到了她。

差一點沒認出來那個就是成天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因為她原本長長的頭發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參差不齊地垂在肩膀上,從背影上來看小姑娘抽抽嗒嗒的,看樣子是哭了,而且哭得很厲害,身邊還零亂地扔著幾把美術課用的小剪刀。

顯而易見,姓雲雀的小姑娘被人給欺負了。

雲雀恭彌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蹲了下來,微微上挑的的灰藍色鳳眸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其他傷勢之後壓低聲音問道:“是誰?”

女孩依然是抽抽嗒嗒沒有任何動靜,參差不齊地垂在肩膀兩側的紫色秀發隨著哭泣的動作而微微顫抖,完全無視了他的問題。

“再不回答就把你剪成光頭。”雲雀恭彌有些不耐煩地威脅道。

許是真的被嚇住了,女孩停止了抽噎,揚起頭看著他,秀氣的臉頰上掛著深深淺淺的淚痕,一雙紫水晶般占了三分之二張臉的大眼睛含著淚光,看得他無比鬧心。

當時,雲雀恭彌有一種被貓撓了還抓不到貓大卸八塊的抓狂感。

“跟我走。”抓過女孩孱弱的手腕,鬧心地瞪了眼地上散著的幾把美工剪刀,拉著她就往教學樓內走去。

很輕巧地便從一樓的窗戶翻進了校長的辦公室內,手腕一用力,就拉開了上著鎖的抽屜,雲雀恭彌取出厚厚的一疊一疊的學生檔案,來到了窗戶旁邊,朝著那個仰著小臉望向屋內的女孩扔了過去,然後說道:“對著照片把人都找出來,少一個就把你咬殺掉。”

“欸?!”女孩睜圓了大大的紫色眸子表示不解,“哥……?你要……幹什麽?”

這是雲雀恭彌第一次仔仔細細地聽清楚了雲雀凪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還帶著童音,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是廟會時吃的糯米團子。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他冷下聲音說道。

雲雀恭彌很喜歡小動物,他喜歡保護弱小的小動物,女孩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像是某種完全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小動物一樣,所以他完全討厭不起來這種類型的人。

受了委屈的女孩癟了癟嘴,紫水晶一樣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然後仔細地在一疊又一疊厚厚的檔案中尋找當時用美工剪刀剪她頭發的人的照片。

夕陽像一個鹹鴨蛋黃掛在血紅色的天幕上,距離放學時間已經晚了很多,在太陽落山之前,女孩終於找全了人,將挑出來的檔案抱好,朝校長室內的兄長點了點頭示意她找完了。

領著被人剪了頭發的妹妹向家走,捏著幾本檔案的雲雀恭彌面色略顯陰冷,鼓鼓的包子臉上掛著不符合小孩子的陰森氣場,有些草食動物,還真不是一般地欠咬殺,他這樣想著。

“別哭了,頭發還能長長的,”雲雀恭彌看著身後依然抽抽嗒嗒的女孩惱火地開口,但是對方再一次忽視了他的話,有些火大地提高音量,“聽到沒有。”

女孩止住了哭聲然後怯生生地擡起頭,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得他十分不爽:“但是……但是長了之後又被人剪掉怎麽辦……?”

“不可能。”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麽?”

“我會成為並盛獨一無二的秩序,所以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

也就是以這件事情為契機,雲雀恭彌頭一次認識到想要保護什麽東西,或者什麽人,首先要自己變得無比強大才可以。

然後他跳級到了小學的最高年級,在開學典禮的會場上當著一大堆國小小朋友的面,將正在演講著陳腔濫調的校長連同在一旁溜須拍馬的教導主任給咬殺了。從那之後帶領著一大群平時在教導主任壓榨下的問題學生成立了風紀委員會。

當然不得不說的是,那幾個欺負了雲雀家千金的炮灰,在被狠狠咬殺了之後,徹底在並盛消失了蹤跡。

妹控這檔子事,就算沒有人說出來大家心裏也都知道。

怎麽也是做哥哥的人了,保護弟妹自然是天生的責任。

盡管雲雀恭彌從來不認可這條謬論。

為人兄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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